回家拜年,得知外甥在学吉他,老师就是我曾经写过的吉他手小西。听妹妹说,报名时,她向小西提起了我,小西给便宜了学费和吉他,还把外甥当作重点培养对象。
刚学不过一周时间,外甥已能弹奏简单的曲子。看他拨动琴弦入神痴迷的样子,我恍惚又看到自己曾经的青春时代,想起在乐队时的那些日子。
听妹妹说,当年的吉他手小西如今已风华不再,原来乌黑微卷的头发,如今已显稀疏,还是那个胖胖魁梧的身材,不知还是否有刘青云的风采。妹妹说,报名时,他当场给弹奏了几曲,水平的确很高。外甥对他佩服得更是五体投地,说老师比春晚上那些草根歌手不知要强多少倍,他为他的老师至今不能成名感到不公和遗憾。
小西的琴行就在小城那条熟悉的街道上,很想去看一看,毕竟十多年不见了,当年在乐队里的那些故人,不知如今身在何方。可是最终没有成行,不知道是怕问及故人,还是担心谈及今人。多年不见,总感觉有些事情无从谈起,有些事情也不想了解。曾经生活过的交集已尘封为一段记忆,如今大家都各奔东西。听说他平静而精彩地生活着,也就默默地祝愿吧。
突然想起《世说新语》中的一个故事。王子猷居山阴,雪夜梦醒,开室酌酒,四望皎洁,因起彷徨,咏左思《招隐诗》。忽忆隐士戴安道,当时戴远在剡县,即便夜乘小船就之。经宿方至,造门不前而返。人问其故,王曰:“吾本乘兴而行,兴尽而返,何必见戴?”
相比王子猷之放浪形骸潇洒自适,我深感自惭形秽。我不曾乘兴而行,当然不能兴尽而返。离开故乡,未逢故人,难遣一丝遗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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